2011年1月24日 星期一

新年快樂

在這座小島上,
每逢十二月至二月這個時候,
空氣中吹來的風,都是乾的,沒有濕氣。

家裏的老長輩喜歡把這時候刮的風,稱之爲“北風”。
小時候,我最記得家裏的阿嫲時常會有腳痛的問題,她說∶“一刮起“北風”,整支腳痛得動不了。” 然後,我就想∶“人一老就開始變得不中用。我長大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像阿嫲一樣那麽多病痛?”

印象中,阿嫲很喜歡過新年。她有一雙巧手,懂得自己動手製作各式各樣的新年裝飾品,製作完畢以後,再讓我們這群頑童們拿去好好的把祖屋四周裝飾一番。

可是,我們各個兄、弟、姐、妹、堂親、表親們沒有一個人得到阿嫲的真傳。現在,新年裝飾品都是在外面買回來的,也不是不喜歡啦!只是買回來的東西就是少了那麽一點傳統味。

1990年初,祖屋老早就被拆了,阿嫲的兒孫們也都爲了各自的前程,努力築夢而跑到大城市裏討生活去了。而在那之後的五年,阿嫲也因爲肺病過世了,享年85歲。辦喪事的時候我才國小三年級,喪禮就在祖屋前。喪禮完了還要辦葬禮。從祖屋到祖墳,一路上的煙火縹緲,金泊紙、銀泊紙隨着風兒四處飄揚。我跟在靈車後面,默默的說∶“阿嫲好走!阿嫲好走!。。。”也不懂阿嫲的魂魄是不是聼得見,我只知道我的雙眼被靈車前燒着的一柱香薰得痠痠的好難過。

然後,我也記得阿嫲喜歡帶我們這幾個“小冬瓜”逛百貨公司,逛夜市。也不曉得她這一副老骨頭是如何撐過去的。不過,相信她是挺累的,因爲我還曾經看到她偷偷的躲在房裏揉揉腳,拍拍背呢!

直到這一刻,從舊的行李箱内發現了一、兩件年代已久的舊裝飾物,上面還繡有小孩時期祖父所取的名字。叛逆的老爸覺得名字很土,也不管阿公的反對就把它給改了。看着看着,知道阿公阿嫲一直以來都很疼我。突然間,倍覺故人遠去得太快,沒有機會向親愛的故人說說心事。在世的時候都不會把握了,現在連上祖墳燒香的機會也推三推四。唉!我也實在是不孝啊!

還有十天左右就要過農曆新年了。今年是兔年。

現在,寫這一篇文章的時候,天空括起風了。。。
我想透過這一陣風,傳遞我對故人們的思念。

在那一陣的祝福聲中,
告訴故人們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不要太擔心。
也請他們多多保佑,讓我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好生好長。

願你們在彼鄉一切安好。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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