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3日 星期日

掃墓的時候

出發前的那一刻,
突然下起滂沱大雨來。

原本就戴個厚厚眼鏡的我,好不容易終於來到了指定的路綫,
因爲大雨的關係,雨水模糊了車鏡。

由於這是我第一次使用這一條鄉間小路,不用説突然就迷路了。老爸一早就在半小時前就打電話來催促,說這一次是這麽多年以後我們一起去祭拜過世已經有三十二年的祖父,所以一定要一起掃墓,讓祖父看一看長大成人的我們。

除了家裏頭那一張發黃得可憐的老舊照片,説實在的,我對祖父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樣子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車子還是轉來轉去像在兜圈子,怎樣也找不到這一次要去的墓園。

我記得小時候去過一兩次,可是已經過了那麽多年,眼前景物已事事全非,全然認不清路標。心想∶“不然放棄算了。老爸要吵要閙的話,再向他道歉好了。”

不過,我們終究是有一層血緣關係,也許是來至内心的呼喚,再加上一絲不肯放棄的固執,誤打誤撞之下,竟然讓我找對了地方。當下就立刻打電話報平安,說我已經在墓園的山丘下,準備上山掃墓了。

上山時,
天還是下着點點細雨,
我不禁想起——“清明時節雨紛紛”——那句詩詞來。

見到老爸的時候,雖然他沒說出來,但是,我還是看到他開心的樣子。
老人家喜歡一家團聚的感覺。

老媽子準備的祭品只是些水果、餅乾,還有鮮花。上香的時候,我向旁邊的墓碑,還有山下來掃墓的孝子孝孫們看了一看,嘩!不得了,這樣子不是太豐富了嗎?大家都有準備乳豬、大魚大肉。有些人甚至還在墓園内放鞭炮。左邊一下聲響、右邊一下聲響,好不熱鬧。不像別家,我家的成員深受佛家的影響,年輕的一輩一早就開始茹素,不吃葷食。選購祭品的老媽子自然也只準備得簡單的多。

不過,掃墓不也是看子孫的一份心意嗎?
祖先們泉下有知,應該會覺得比較安慰些吧!

就是不懂祖父祖母泉下是否吃得飽足?
這一點,也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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